于是乎,华兰让长青去李徐氏的家中送封信,告知了盛老太太宅院的位置,便静静等着她主动上门。
而与此同时,盛老太太也是带着三位孙女,开始遍地访友。
盛老太太在金陵的故友众多,多是高官家眷,而且都是做了一家祖母的人物。
每次一上门,便是别人一大家子在旁边陪着一起说话,使得如兰和明兰颇有些不自在。
而去人家家里登门拜访,自然也是要主动介绍的。
而金陵不比宥阳,这里的门户地位高,消息灵通得很。
一来二去,华兰平阳侯夫人的身份,也是渐渐开始在金陵城里传开。
这就使得除了盛老太太的好友外,还有不少收到消息,却不相熟的大娘子,也开始主动登门盛老太太的宅院。
华兰一路上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在金陵,此程的末尾一站,实现了、
往来都是客,总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吧。
于是乎,盛老太太的宅院门前,一时间颇有些宾客络绎不绝,高朋满座的味道。
勇毅侯府。
徐家正厅内。
当代勇毅侯和勇毅侯夫人,端坐在座椅上,面沉如水。
“这么久不来,一来便闹得如此大的动静,莫非是在给我们示威不成?”
勇毅侯府虽然如今没落,但那是相对于鼎盛的武勋人家,以及汴京勋爵,在金陵这处地界,勇毅侯府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因此,盛老太太那儿闹出的动静,一点消息都不漏的传到了勇毅侯的耳里。
“不是示威是什么?”
勇毅侯夫人丝银白,面色不好看:
“都说了让你别多此一举,不过就是救了一个商会管事的妻儿罢了,哪里还要回问一句?”
“这不是还有杨家那儿嘛……”勇毅侯沉声回道。
“那又有几分颜面?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血脉,如何能……”
“好了!”
勇毅侯立刻出言打断,不让自己妻子继续说下去,他拧了拧厚重的眉心:
“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我徐家人,是我的妹妹,就算昔日闹出了这么多的不快,但她到底是姓徐!”
“你不说这话,我倒还以为她是姓盛呢。”勇毅侯夫人小声嘀咕道。
不过她也不想接着触怒自己官人,只浅尝即止。
思忖片刻后,她开口道:
“不如就让那家生子早点去登门拜谢?免得还要再看那边的盛况,不然等她拍拍手一走,我们家倒是背地里不知被人笑话多长时间……”
她的抱怨也是有缘由的。
毕竟当下盛老太太那儿显得多么热闹,就越让他们勇毅侯突出几分尴尬。
勇毅侯终是叹了口气。
“去吧,明天便让她登门去,也不用说什么来家里看看的话了,若是她要来,也别拦她。”
说罢,勇毅侯起身就欲出门。
见状,勇毅侯夫人伸手拦道:
“你干什么去?你不在家里等着见见?”
“我去城外军营整训,就不见了。”
勇毅侯脚步不停,声音从外边传进屋里:
“她就算想回府,怕也只是想看看父亲的牌位,给老人家敬炷香,我还是不给她添堵了,两相宜!”
“两相宜?”
勇毅侯夫人当即嗤笑一声:
“见都不敢见,还说什么两相宜,都是什么骗人的鬼话。”
说完,见自家官人没有半分回头的想法,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勇毅侯夫人原地立了片刻,终于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