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齐射下来,跳板前顿时一空。
一群没有遮蔽物的水匪立刻哭爹喊娘的抱头鼠窜,开始互相推搡着往船舱里跑。
有些机灵的,则开始佝偻着脑袋往系着舢板那儿去。
打不过,真心打不过!
大当家和师爷一同抱着脑袋往存放舢板的地方冲,想要趁乱溜走,并且两人眼里都有着强烈愤懑。
打都没打,就被人冲散了。
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军太狡猾!
哪有这路数的人啊!
一鼓作气再而衰的道理在乌合之众中尤为显著。
气势到了,他们连皇帝都敢拉下马来。
气势一散,那比猪都好抓。
今日之事不可为,只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了。
同时逃跑时,大当家和师爷不时怒视对方一眼。
大当家:你出的好主意!
师爷:都说了不能贪心!
总之锅是不能接的,不然影响日后威名。
此刻两人心里都想给对面安上名头,好日后确定罪魁祸。
大当家:这师爷好用是好用,但以后怕是用不到了。
师爷:哎,物色强人迫在眉睫啊!
但当两人来到安放舢板处时,都被惊呆了!
所有舢板都不见了!
两人不由得看向系着舢板的船舷处,只见那些麻绳上遍布血渍手印,来源则是旁边箕腿躺着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富商此刻依旧清醒着,嘴里不断咳着血。
显然,刚才他在装死!
这时,水面传来一阵破水声,正是负责看守舢板的喽啰。
此刻他全身湿透,不住地打着冷颤,嘴里哆嗦道:
“你个鸟厮实在好胆,竟敢装死把我撞下水,你等着,我这便……”
说着,他突然表情一怔。
见自家大当家和师爷的表情阴沉,目眦欲裂,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表情,不由奇道:
“大当家,师爷,你们怎么来了?”
“莫非是得了好宝贝,要带回寨里?”那人面露欣喜。
他刚才猝不及防落入水中,一连灌了好几口冰冷江水,花了好一阵扑腾才上来,还不知道船上生了什么事。
“我带你个直娘贼!”
大当家恨极了这个谄媚的讨死鬼,直接抽刀将刚爬上来的水匪重新砍进了江水里。
“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师爷也是沉不住气了,对着水里扑通的水匪破口大骂道:
“连舢板都受不住,还要富贵,以后去水里守富贵去吧!”
晚上江水冰冷刺骨,若是骤然入水,光一个失温就够人沉江了。
现在没有舢板,唯一的后路也被截断了。
“呵呵,这便是报应!”
中年男人现在已是回光返照,竟乐呵出了声,嘴里说道:
“这船富贵终究不是你们这些……”
“扑哧!”
师爷直接一刀捅进了中年男人的心脏,对着没了声息的男人尸体,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