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茂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esp;&esp;别看这件事里面有机械厂保卫科的参与。
&esp;&esp;可李茂知道的内容,也只是保卫科参与的一部分,更多的内情,后面接手的公安,根本就没有通报给李茂。
&esp;&esp;李茂越是平静,老徐吸着烟屁股的力度越是用力。
&esp;&esp;前后不过口,就嘬完了一根。
&esp;&esp;趁着烟屁股上还有一些火星,老徐又从烟盒里弹出一根,嘬在嘴边,借着之前的火星引燃。
&esp;&esp;沉默,依旧是沉默。
&esp;&esp;心中权衡着这件事的分量,老徐皱起的额头,深深刻化的皱纹,都快能夹住手中的烟屁股。
&esp;&esp;一边,是老徐仇大苦深,一个人生产着快要弥漫已经关上门窗的烟雾。
&esp;&esp;一边,是李茂双腿交叠,顺手拿起早上送来的报纸,一手白净的瓷杯中,荡着嫩黄的茶水,面上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sp;&esp;诚然,谭夫人是事故打了李茂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对于机械厂,乃至于更多的事情,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esp;&esp;事实是这样。
&esp;&esp;可对于李茂来说,这也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esp;&esp;说的薄凉一些,就算到了现在,李茂看待这个世界,依旧有着一股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高高在上。
&esp;&esp;“李茂?你小子看猴戏呢?
&esp;&esp;没见着我都着急成什么样了?你就光看着,不帮我分担分担?”
&esp;&esp;见到自己摆出的架势根本没有什么用之后。
&esp;&esp;捂着嘴咳咳了两声,顺手将手中的烟屁股按灭在加了水的烟灰缸中之后。
&esp;&esp;老徐又提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了顺快要被呛着的嗓子。
&esp;&esp;就算这个时代的大多人烟不离手,抽的这么急,这么多,嗓子多少也会有些难受。
&esp;&esp;“分担什么?您还有心思在我这演戏呢,就算着急,这事儿能大到哪去?
&esp;&esp;再说了,具体的内情我都不知道。
&esp;&esp;就算分担,我能做些什么?难不成陪您一起在这里一根一根的怄烟?
&esp;&esp;还是别了,我这个人不着急的时候,不是多么喜欢抽那个。”
&esp;&esp;李茂抖擞了一下手中的报纸,两根手指灵巧的一折,报纸就按照之前压出的痕迹合在了一起。
&esp;&esp;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遥遥抬了抬手中的茶杯。
&esp;&esp;茶杯最上面的边缘,隔空比着老徐手中的茶杯矮了那么两指。
&esp;&esp;这么一看,就好像两人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对酒一样。
&esp;&esp;老徐眯了眯眼睛,没有开口说那种‘你怎么看破我的表演’这种傻话。
&esp;&esp;恰恰相反,老徐不光没有大的动作,甚至连端着茶杯的手,都稳的跟器械一样。
&esp;&esp;“锵锵~”
&esp;&esp;白腻的瓷杯底部,跟同样颜色的杯托碰撞,发出轻微的声音。
&esp;&esp;“有些人,在咱们这块土地上做了很多的恶,烧杀掠抢之中,夺去的不光是金银珠宝,还有代表璀璨文明的传承。
&esp;&esp;从医药,到音律,从古籍,到秘闻。
&esp;&esp;有的真,有的假。
&esp;&esp;而这些,他们都不敢拿到明面上,光明正大的说这是来自我们土地上的珍宝。
&esp;&esp;有的,被收藏在昏暗不见天日的仓库中,有的被储存在四面冰冷的钢铁囚牢中。
&esp;&esp;只有那些被赋予了其他含义,定性为战利品的东西,才会在偶尔的时候,被人在私密的场合给拿出来。”
&esp;&esp;老徐的口风微微停顿。
&esp;&esp;李茂挑了挑眉头,心中不停的思索着,老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esp;&esp;明明谭夫人的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就扯上了这些?
&esp;&esp;实际上,作为一个后来人,李茂见到的东西,远比现在老徐能想象的还要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