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麟为她们选了一处城郊的安静地方,将她们集体安葬。
他站在荒凉的山坡上,指挥士兵挖掘墓穴,神色凝重。
寒风拂过,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大火留下的焦糊味。
入葬的日子,天色阴沉。
宋蓁蓁站在不远处,看着整个葬礼过程。
李池跪在李氏的棺木前,抱着棺材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棺木,死活不肯撒手,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灵魂。
“夫人……我还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怎么就先离开我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回我们的女儿!”
“你九泉之下,定要好好好保佑我们的女儿婉娘!”
他的哭声凄厉,听得人心中酸。
另一边的淮柏也好不到哪儿去。
宋蓁蓁的目光落在淮柏身上,忍不住一阵心酸。
曾经那个开朗洒脱的淮柏,如今形容憔悴,碎凌乱,眼窝深陷,下巴满是胡茬。
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模样,几乎让她认不出来。
他没有像李池那样伤心痛苦,但那眉眼却始终盯着其中的一具棺材。
那具木棺里躺着的应该就是那位“淑仪”姑娘了。
等到安葬仪式结束后,宋蓁蓁走上前,试图安慰淮柏。
“柏副将,节哀。”
“宋姑娘,谢谢,我知道的。”
淮柏抬起头,可他的神色分明不是没事的样子,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痛楚。
宋蓁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默默陪着,心中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
回到驻扎的军营中。
没多久。
帐外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萧北麟和宋蓁蓁听到后,掀开营帐的帘子,跑出去看,才知是李池和淮柏争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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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绝对不是纵火犯!”李池红着眼吼道,“婉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一切一定是个误会!”
“误会?如果是误会,就不会独独她活着,不知所踪!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不敢留下来给死去的人一个人交代?”淮柏的声音也不甘示弱,怒吼回去,“你现在口口声声要把她找回来?就算找回来又怎么样,她解释再多,那些死去的人都回不来了!”
淮柏虽然没有明说婉娘是凶手,但话里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女儿?”
“为什么不能说?”淮柏冷笑,“做的人敢逍遥法外,我说两句又在怎么样?”
两人情绪失控,吵得面红耳赤,继而开始推搡起来。
很快,推搡变成了拳脚相向。
“够了!”萧北麟眉头紧皱,上前一把拉开两人,冷声道,“你们都给我冷静点!”
李池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悲痛。
淮柏则低垂着头,眼眶依旧通红。
“军中岂容胡闹!你们两个,都下去领军棍。”
萧北麟冷声下令,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闻言,脸色一变,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咬着牙跪下领罚。
宋蓁蓁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在她看来……
这场大火,烧掉的不仅是八条生命,还有军中最为珍贵的团结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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