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远此刻对视着华兰的一双美目。
他很肯定,华兰此时眼神中意思一定是:“你这是想要欲情故纵,还是授人以柄?”
但可惜!
我杨文远是个正人君子!
杨文远眼神坚定的缓缓摇头。
见状,华兰表情更是一怔,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杨文远,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就此沉默半晌后。
华兰默默继续将寝衣脱了下来,随后下床,莲步轻挪,从一旁衣橱中重新拿出一套换上。
一脸的轻描淡写,但是杨文远看到的,只见华兰那原本白皙的耳朵此时此刻却是映的一片红彤彤。
嗯,应当是灯火太亮的缘故?
双方各自平复了心情后,还是由杨文远走到华兰边上坐下,主动开口道:
“换好衣服了?”
华兰神色淡然的点点头:
“嗯,刚才用饭时撒了些汤汁,已经换好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杨文远只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今天白日顾廷烨的揣测讲了出来。
“什么?顾廷烨觉得彩簪对你有意?”
华兰听后连连摆头,回道:
“官人,彩簪是同翠蝉一样的,都是和我从姑娘时一起长大,不可能生出这种想法。”
这种背后挖墙脚的事,华兰怎么也不相信会是出自彩簪之手。
“这不是仲怀说的嘛,不然我也不知道。”
杨文远先给自己撇清关系,随后继续道:
“不过你也知道,仲怀他从小就在胭脂水粉的环绕下长大,通房比我见过的女子都多……”
杨文远:偶尔背背黑锅,也是个锻炼身心的好机会。
你说是吧,我亲爱的仲怀兄弟?
“我们看不出来,但也不得不信几分。”
听完这话,华兰当即也面色迟疑起来。
这事和顾廷烨又没有牵扯,他肯定是根据自己看到的实话实说。
而又有自己给彩簪介绍人家,但彩簪拒之不受的前例,华兰一时间也开始不确定了。
‘莫非彩簪心里真有肖想?’华兰不由得面色微沉下去。
她虽说想给杨文远纳门妾室进府,但原本的心思是只想从外面找户有些门面的人家,好应对“妒妇”的不好传闻,不曾考虑过这些陪嫁丫头。
毕竟自己都是高嫁进平阳侯府,更别说自己的陪嫁女使了……
做个通房都算高攀,更别说妾室了。
她只想寻来一个知根知底,知进退、懂分寸的读书人家出身的良妾,可不是什么不可捉摸的白丁妾室。
就如同家中的卫小娘一样,而不是一个勾栏样式的林噙霜。
而翠蝉和彩簪一直跟在自己旁边,自是明白自己心思的,所以此下有彩簪的私下勾搭,那也算是顺理成章……
想到竟是自己身边人起了这种心思,华兰脸上不由得生出郁结之气。
不过华兰和杨文远也是同种想法,那便是这些道理上行得通,但到底彩簪有没有这种想法,还得试探出来。
总不能光靠揣测便将人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