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实在是有失偏颇,那只是其次,主要是我一直忙着府邸修缮的事,抽不开身,现在冬日严寒,府邸也已经弄好了大半,这才抽出空来见你们。”
还有些话顾廷烨没说。
那便是杨文远和长柏如今是庶吉士,出入宫廷朝堂,而自己还只是个举人,未有官身。
这倒不是说顾廷烨心里自卑了,那不是他的个性,而是他和杨文远、长柏两人见面的时候着实不多。
既然兄弟们这儿不好聚,那自然是要把心思放在媳妇儿身上了。
“没来!”杨文远简单利索的回了一句。
今日又不是寻常饮宴,自然是不会把余嫣然喊上的。
“哦!”顾廷烨点了点头,面上并未有多少惊讶。
他从杨文远口中听到是华兰怀孕的事,便知道余嫣然大半是不可能在这儿的。
“你们方才在议论何事?”顾廷烨又问道。
杨文远又将南方战事与顾廷烨简略说了。
听完,顾廷烨拍了下倚杆,笑着道:
“我早便看这侬贼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当下有杨都指挥使率军平叛,自是土崩瓦解。”
杨文远略作沉吟,随后开口道:
“不过南方战事虽快要平定,但……”
“怎么了?”顾廷烨不由问道。
杨文远看了顾廷烨一眼。
顾廷烨现在忙着自己的婚事,朝堂消息又有小秦氏在那边拦着,所以并不是很灵通。
杨文远淡淡开口道:
“不过官家似乎对立储之事意动了,并未如先前那般排斥,近日朝堂之上,并未喝令制止过继宗室之事。”
“啊?还有这事?”
顾廷烨果然是不知道这件事,当即又继续问道:
“可是官家不是之前不想立嗣?为此还特意让杨都指挥使快平叛,就是为了堵住那些朝堂大相公的嘴?怎么现在自己反倒是……”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不过对这事,顾廷烨倒是挺高兴的。
若是储君早早立下,等陛下身子不好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来个提前禅让,届时早日恩科,自己也能早点参加科举。
但这等不敬的话他不好开口,只等杨文远继续说话。
顾廷烨的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扬起的嘴角却是一下便让杨文远看了个清楚,于是他当即泼了个冷水道:
“官家虽然有应允立嗣的意思,但人选却还没定呢。”
顾廷烨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许多事的口子一开,便是要一直往下走的。”
顾廷烨这话说的倒是。
官家一旦表明了有立皇储的意思,那今后便不能继续维持原先的态度,对邕王、兖王置之不理。
不过,杨文远此刻心里有些怀疑。
他怀疑官家现在突然松了话口,恐怕也是个权宜之计,亦或是让两虎相争。
毕竟过继宗室的弹簧一直被压制,现在已经几乎到了一个极限,朝堂诡谲,看似平稳的水面下早已荡起漩涡的波纹。
现在的情况是,官家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年富力强的邕王、兖王,以及想要有个确定结果的阁老们。
适当降降温,或是坐山观虎斗,都是当下不错的计策。
但这也不一定。
说不定官家也已经过够了和朝臣勾心斗角的日子,确实是起了立储的心思。
就在近些日,官家开始授意弘文馆的庶吉士们开始整理有关册封太子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