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现在还让我候在这儿听?”
杨如锦小声嘟囔道:
“那您等‘到时候’,再来同我说不行嘛。”
陈大娘子闻言美目一瞪,喝道:
“你还敢与我论说?你这几天的女红可是全都没做完呢!”
杨如锦委屈的低下头,少女樱唇微微翘起,小声嘟囔道:
“每次不占理的时候,都是声音最大的那个。”
“什么?”陈大娘子当即目光一凛。
这丫头现在当真是要反了天不成?
莫非是以为华兰当面自己就收拾不了她了?
这时。
杨文远恰好进屋,看到这一副场面,当即笑道:
“怎么了叔母,如锦这是又惹您生气了?”
杨如锦急忙开口道:
“你可别乱说,我可没有招惹母亲!”
杨文远嘴角含笑。
所以说,你的言外之意,便是你母亲招惹你了?
杨文远侧头望去,果然见陈大娘子登时黑了脸,银牙暗咬,一副快要被家中逆子气得几欲喷血的地步。
杨文远急忙打着圆场:
“叔母,您也不用和如锦妹妹动气,等会儿岳母和盛家几个妹妹便到了。”
华兰怀孕这等喜事,王若弗和盛家人也是盼星星盼月亮希冀了许久,这下心愿达成,虽不好与外人道,但也是要亲自上门来看望一番。
闻听此言,杨如锦登时眼神一亮,全然忘了自己刚刚的忤逆言,转头便毫无羞耻的对陈大娘子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母亲,我这女红您能不能再宽限几日,等……”
“等什么等?”
陈大娘子重新捏住杨如锦这个逆女的把柄,可算是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了,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立马放下狠话道:
“等会盛家姑娘们来了,你就给我自己回房里绣女红去,没绣完不准出来。”
“啊?不要啊,母亲。”
杨如锦苦苦哀求一阵后,陈大娘子却是没有半分动摇。
见状,杨如锦当即转头把希冀的目光转向杨文远。
她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没有找华兰求助,不然陈大娘子怕是要当场让她体会一下母亲的“铁妇柔情”。
对着杨如锦投来的求助眼神,杨文远只能无能为力的摊了摊手。
刚才他在外边可是听着了,如今自己的人身自由都被叔母陈大娘子限制了,又如何能帮衬杨如锦一手?
妹妹,自求多福吧,实在是兄长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同时,杨文远嘴角也是浮现出揶揄的笑意。
谁让你平时不用心,现在遭报应了吧?
求人不如求己。
不知是知道求人无用,还是杨如锦又是有了什么鬼点子,她想了一阵儿后,竟突然抱着绣品站了起来,起身就要出屋。
“你干吗?”陈大娘子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