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先礼后兵。
纵使明白孙志高不会答应和离之事,但盛大老太太还是先派了家中管事,往孙家去提和离之事。
孙家门口。
孙志高母子看着来人那张熟悉的面孔,以为盛家这是又来给自家送田地铺子了,立马露出一副好脸色将人迎进了门。
结果管事一开口,便说出一番出人意料的话。
“秀才相公,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同你商讨与我家大姑娘和离之事。”
“什…什么?和离?”
孙母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登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和离?那个贱妇竟然敢让你来和离?”
此时孙母脑子里浮现出那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枯守身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盛淑兰敢和自己提和离?
听到孙母诋毁自家大姑娘,管事心头登时涌出不喜,但一想到当下这事还得孙家人同意,也不好呛声,只跟着道:
“大娘子你听得不错,我家大姑娘是准备与秀才相公和离,这事家中全都是同意了的。”
“伱们同意,我们可不同意!”
孙志高想到一向伏低做小的盛淑兰,现在不光妒忌自己有了子嗣,还敢生出和离的念头,一时间怒上心头,伸手指着管事,红脸怒喝道:
“给我滚!滚出我们孙家!”
管事来了孙家许多次,以往送铺子都是他过手,早就知道孙家母子是什么嘴脸,因此心里一点都不奇怪两人的反应。
不过演戏还要走全套,这样才显得自家占理。
于是继续开口道:
“孙家娘子,秀才相公,这事你们好好考虑……”
“再说了……”
管事环顾了一圈厅堂,语气平静道:
“眼下这处宅子,如若我没记错的话,还是我们姑娘的嫁妆呢,也算不得你们孙家的东西。”
见孙志高母子一副炸了毛的样子,管事又连忙摆手道:
“不不不,两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是说,如若你们俩位同意和离,这些大姑娘的嫁妆,我们大可以商讨着怎么留下来,作为答谢。”
“什么?!”
孙母闻言更是气上心头,叫骂道:
“什么这宅子是你们盛家的,真是笑话,我家这宅子住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成你们盛家的了?”
说完孙母依旧不解气,只觉得眼前管事的面容不再如往昔般讨喜,当下怎么瞧怎么觉得心里膈应。
于是一捋袖子,用力将管事往屋外推搡。
猝不及防之下,当即让还准备劝说的管事踉跄一步。
瞧着管事的狼狈样,孙母心里这才稍稍痛快些,于是再接再厉,继续一路往外赶人,嘴里一边骂道:
“今日真是瞎了眼,竟迎来了恶客上门,端得是晦气!”
“对对,谁要跟你家和离!”孙志高在后边跟着一路吆喝。
推搡人的事他这个秀才相公干不出来,但有着母亲帮忙动手,他瞧着也觉得心里畅快。
一路喧腾的怒骂出门。
等三人至了大门前,这时门口已经聚了一群想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哟,孙家婆母,今日家里又是生了什么热闹事啊?”一旁人群里传出调侃声。
见街坊邻里都围了上来,孙母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当初街头巷尾的骂战,都是吆喝人多势众来取胜的,于是立马计上心头,想要以势压人,立马大声嚷嚷道:
“来来,大伙儿都来看看啊,这就是咱们宥阳的大户,盛家的女儿,自己生不出来,瞧着家中妾室有了身孕反而眼热心嫉,竟躲在娘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