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是把这件事办好,多出些力,让这事不生出波折顺利功成,那念着这情分,还是客套话?”
“对,还是夫人伱想的通透。”
对于何大娘子的气愤,陈和只面色平和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还跟着奉承了几句,当即就把何大娘子哄得高兴了,于是继续道:
“盛夫人能让你去找她打什么麻将,那么说明她家的府门今后能为我家开着,若是在此事上帮了忙,那之后的事都可以上门好谈。”
接着,陈和在房间里踱步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
最后,他决定在何大娘子的提议上更进一步:
“光我一个人去,显不出我付出了多少人情和努力,这样,待盛家那边确定了和离之日,我便往金陵去封信,邀通判大人一同来观摩。”
这样想着,陈和又有了新思路。
他连夜喊来衙门里的衙役,让他们去寻那孙志高的错处,尤其是那突然冒出来的外室。
直接拿权位压人是下下策。
若是能拿到孙志高的错处,再辅以官威,双管齐下,才是上上之选。
陈和就不信了,孙志高这浪荡了这么些年,能找不出一点错处来。
但凡有些蛛丝马迹,在宥阳这地界里,总能被他找出来。
果不其然。
第二天。
陈和就拿到了手下人拿上来的许多证据。
陈和拿着有些厚的“罪状”,手上一边清点,一边啧啧称奇:
“真是没想到,这孙志高的日子可比我这个县令快活多了。”
陈和朝陈大娘子扬了扬手上的一张薄纸:
“大娘子入门不过半年,就入了三个通房,接下来每年房里都能新添佳人,这零零总总下来,屋里人都有十多个了。”
一时间,陈和心里是止不住的羡慕。
要知道,他作为宥阳县令,如今房里才不过一个侍妾而已,虽其中的大半原因,是和何大娘子这个糟糠之妻的感情甚笃,但瞧着别人这般得意,陈和心里就有些堵得慌。
不知者无罪,但是让我知道了,那你孙志高就有罪了。
你孙志高什么档次,过的比我这个县令还好!
而且这么多还不满足!
本来是因为平阳侯府杨家的关系,陈和才要针对孙志高,但这下,陈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怎么,你也要学着纳几房妾室?要不要我帮你张罗?”何大娘子转头看向陈和,皮笑肉不笑道。
“哪里,哪里,夫人这是哪里的话!”陈和赶紧把艳羡的目光压下去,整了整脸色,显出几分威严:
“我这是在批判这孙志高,难怪他这么些年来屡试不中,原来是都把精力放在这上面了,端得是放浪形骸,枉称圣人门下!”
“哼!”
何大娘子横了陈和一眼,不过也不深究。
不过这时,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些许不好述之于口的想法,于是朝屋外小心张望一眼后,见没人,便轻手轻脚贴到了陈和边上,抬头凑到陈和脸边。
“别别别!”
陈和感受到自家夫人近在耳侧的温热鼻息,只觉得心中一凛,连忙后退两步,忙道:
“夫人,这大白天呢!”
青天白日的,陈和是觉得有些刺激,但保守如他,还是有些放不开。
何大娘子神情一怔。
但旋即立马反应过来陈和说的是什么意思,登时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用力拍了下陈和的肩膀,羞恼道:
“你这老不正经的东西,我想和你说私密话呢,你想什么呢!”
“啊?”
陈和当下只觉得手臂上的痛怎么都抵不过心中的尴尬,脚底板都快被扣穿了。
但他还是有几分定力。
只见陈和继续往后退了几步,很快就退到了门口。
转身将口往外探了几下,确定没人,这才回身将半掩的房门关上,施施然的来到桌前,一本正经道:
“我没想什么呀,只是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些为好。”
言毕,陈和反问道:
“不然夫人你以为是什么?”
脸不红心不跳。
“嗯……”
何大娘子虽然心中狐疑,但也只是不确定的瞄了陈和几眼,见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也不准备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