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头脑一热下的一时冲动,若是刚开口子便全都答应,那便干得下去,但眼下有明兰劝阻,品兰和如兰也就没了冲劲,当下又焉儿似的安分下来。
上的两位老太太谈完孙辈,随后便聊到了自己的知己好友。
只听盛老太太突然问了声:
“贺家妹妹呢?她何时来?她那白石潭可比我离得近些,更别说我还绕了路。”原本长梧婚事盛老太太是不用亲自来的,就算家里抽不开人,也能让人领着书信来。
不过盛老太太同盛大老太太,以及自己的手帕交贺老太太通过书信聊了,知晓盛大老太太的身子骨自去岁一季寒冬过后,便再也不如往前,日子差不多是能掰着指头算的。
念想着大家年龄也都大了,也便正好借着这场婚事,当做昔年闺中密友间的最后一次聚会了。
按理说应当来的早些,才好多聚聚。
所以盛老太太才有此问。
“哎!”
盛大老太太闻言叹息了一声:
“她呀,现在正被家里事缠着呢。”
说着,盛大老太太看了华兰一眼,这才转头同盛老太太解释道:
“她疼爱的那个孙儿不是叫贺弘文吗?去灵州战场去了。”
“是啊,这我知道,还领着我见了面呢。”盛老太太点头,面露惊讶的回望华兰一眼。
这事还是自己孙女华兰办的呢。
特意托人把贺弘文放在了军队大帐内,莫非生了什么事?
华兰同样回了盛老太太一个诧异的眼神,不过同时微微摇头,示意灵州那儿并未出什么情况,不然官人应当会同自己说的。
“可是出了什么事?”盛老太太追问道。
“还有什么?为了家产呗!”
盛大老太太知道等贺老太太到了,她自己也会说,当下也不帮着瞒着了:
“她不是想看顾那个孙儿,所以一直念着日后给自己那孙儿分家,好得些家产吗?
这事原本是要等到贺弘文成婚后再提,少生波折,但现在贺弘文那小子突然跑到灵州去了,一时半会如何回得来?所以贺妹妹便心急了些,想提早划分好了家产,免得日后再生波折,同时也能让贺弘文日后结亲的事更加顺畅。”
“但成家后再分家产,与先划定好家产再成家,这事可不一样,所以她家里的那些子孙辈便有了些怨言,觉得她本就偏袒三房,现在又如此偏颇,心里就不大乐意了。”
盛老太太闻言颔道:
“倒是难为她为孙儿如此谋划了。”
“谁说不是呢?”
盛大老太太感喟道:
“不过毕竟也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虽说贺弘文的父亲早逝,但贺妹妹这么些年一直这么偏心贺弘文母子,别人心里肯定不乐意。”
也就是贺老太太在贺家颇具威信。
不然换做别人这么干,老早就闹起来了,不会等到现在才有微词。
见氛围有些沉重了,盛老太太一改话口:
“贺家妹妹来的晚些,那倒是可惜了,本还想着来的早些,能免费得她一次诊脉呢。”
“哈哈,你这次可是没谋算到。”
“……”
又寒暄了会儿,大致通了些信息。
盛大老太太便让盛老太太一行人先去了府内提前准备好的庭院,放下东西,收拾妥当,晚上再聚在一起说话。
夜晚。
满天繁星点缀星空。
周边一切静谧,偶有习习夜风中夹带有昆虫的低鸣,不觉吵闹,反而更加显现出几分深夜安宁。
“快快快,快把东西拿出来!”
盛府后宅空旷的庭院中,品兰兴高采烈地吆喝如兰、品兰开始摆放烟花,也不让女使们动手,三人便自己从箱子里拿出来了。
“你们说要晚上看着才新奇,我可是硬生生捱到晚上的!”品兰一边热情搬运着烟花,一边嘴里碎碎念道。
“知道了,知道了!”
她身后跟着同样怀揣着烟火筒的如兰,一脸的兴高采烈,嘴里嘟囔道:
“品兰姐姐你都念了一下午了,能不能消停会儿,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明兰一样的姿势跟在后头,憋着笑意,默默点头。
“好吧好吧。”
品兰一副被你们打败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