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当忠君报国,不如做个纯臣,何必无谓争执。”
“你看,我就说她能应付得来。”顾廷烨回身朝齐衡说道。
齐衡一点都没有被反驳的不喜,反而满脸高兴,与有荣焉:
“她一贯是这么机灵。”
“哈哈,六姑娘如此年纪,就有如此见地,实在是了得啊,好,好!”
庄学究这时转头看向杨文远,问道:
“小侯爷,你现在可是想出了什么?”
杨文远缓缓起身。
待众人将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后,这才缓缓道:
“先生以两位王爷来辩,立嫡长乎,立贤能乎,那就容东桓说一说。”
“就嫡长而言,若是单论起来,邕王和兖王都算不上嫡子,自然也就说不上嫡长。
若是取其一,不论嫡长,而是论说贤能二字,那便是立贤乎,立能乎?孰佳?
如此一来便论说到了贤、能之别孰轻孰重。
邕王无贤名,却子嗣众多,今官家之患,未来承接社稷无恙,可当得上一句能。
兖王素有贤名,自然称得上一句贤……”
见杨文远还要侃侃而谈,庄学究连忙打断道:
“一番诡辩,你倒是会扣字眼!”
庄学究是想看个人看法和辩论的,可不是来听杨文远来做阅读理解的。
不过这下庄学究倒是更确定杨文远的官途不凡了。
这番和稀泥的功夫,又有门第,将来官途保准走的顺畅。
杨文远:笑话,真当我杨文远不学赵不粘锅语录了?
“若是你没别说的……”
庄学究本以为这番激烈辩说能让杨文远也跟着“躁”起来,满心欢喜地想让杨文远来个课堂总结,结果却是吃了口干涩无味的干粮,顿时不乐意道:
“那便今日其他人不留课业了,小侯爷,你等会儿留一下。”
“噗呲~”明兰第一个笑出声来。
往常都是她被留堂加练,没想到今日却是轮到了大姐夫,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他几人也是忍俊不禁。
杨文远可不想被老师留堂,连忙开口说了些真心话。
“当然,那些都是放在外面说的官面话。”
杨文远沉吟片刻,开口道:
“要我说,立长立贤,大多数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问题,很难保持中立观感,所以策论前便有了偏颇,那之后的一切论调都是基于此,更是难分难解。”
“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庄学究缓缓拍了拍手中杨文远送的象牙扇,点头道:
“还有呢?”
“要我说……”
杨文远理了理自己衣袖,抬头挺胸地站好:
“若我是嫡长子,那便是嫡长子为好,之后的好处更是能说出一大箩筐,庶子不敬的坏处也是能说一大堆。若我是庶子,那反之亦然。”
“这样想来,左右推脱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这样索性不如简单些!”
“我站在哪,哪里便是我的立场。”
“若想两不相帮,那便如六姑娘说的那样,做个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