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去禀告圣上,让皇上定夺!”
这件事的确靠报官不成,毕竟此事关乎东宫太子妃。
姜柏林显然有所顾虑,不知妻子为何能如此确定太子不看重太子妃,不过当看到妻子从未有过的坚毅眼神,还有儿子瘦弱的身躯时,便决然点头:“好,我们禀告皇上!”
这边的张玉兰却慌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姜母。
“你,你是疯了不成,那是太子妃,是得太子宠爱的太子妃,你怎敢如此,如此……”
张玉梅冷笑了一声,想起了正在坐月子的小女儿那张脸,和长得晶莹剔透的外孙儿:“宠爱?她嫁过去五年,肚子仍没有动静,怎算是宠爱?这就是你所说的宠爱?”
张玉兰瞳孔睁大,喘着粗气望着张玉梅。
“你,你胡言!”
“茹儿是太子妃,太子东宫总共三个女子,太子前几日也不过刚得了个女儿,茹儿没有身孕,那是因为她身子不好,从前小的时候落过水,要调理身子。”
“若不是太子疼惜她,太子怎会事到如今还没有后继子嗣,只得了一个女儿……”
“她是太子妃,往后还会是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你等倘若告到了皇上跟前,便是得罪了太子,得罪圣上,你们姜家,要完了!”
姜柏林脸上显然有几分顾虑,皱起眉头并未当即开口,或是反驳什么。
可张玉梅却是嘴角向上弯,毫不惧怕,直勾勾地看着那张玉兰:“那就看看,到底是我们姜家要靠她,还是她要靠我们姜家!”
“张玉梅!她也是你的女儿,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就这般不顾忌她?从前的疼爱难不成都是假的?”张玉兰显然被张玉梅斩钉截铁的声音吓唬到了,瞳孔睁大,大声提醒了一句。
张玉梅不想再多听她的废话,到儿子面前,轻声问了一句。
要带着苏永清离开此是非之地。
苏永清看了一眼姜母,当即低下了头,紧随其后,顺从而又听话。
可张玉兰却声音越发激昂,还带着恐惧:“她也是你的女儿,是你们疼爱到大的,你们真的舍得,让她沦落此等境地……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远些,就听不到张玉兰的声音了。
她就是喊得再如何大声都无济于事。
……
听闻,姜尚书早朝呈递了一奏折。
在大殿上哀嚎哭了一场。
言说自家嫡子被一六品小官调包,是为家丑。
这姜尚书本是私密上的奏折,还是皇上大殿上命身边得力的公公宣读的,说要呈上人证物证,也好查出个所以然来。
诸位大臣皆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装傻充愣。
只因这姜大人所说被调包之人,正是他家的二姑娘,当今的太子妃。
这太子还在殿上。
这么个清冷跟个冷箭似的人。
谁敢招惹。
还是如此丑闻。
也就只有这个傻了吧唧的姜大人,竟将此等家丑之事上奏到了大殿上。
若此事为真,他姜家可就没了一个太子妃。
这可是损人不利已之事啊。
那太子妃已然和太子拜过天地,成了夫妻,就算不是姜家人,到底也是太子妃啊。
真想不通,这姜尚书平日里老奸巨猾,而今竟成了糊涂人。
此刻的姜柏林也是头上冒汗。
他以为此事,就是皇上见了也必然会为了太子的颜面私了,不会公之于众的。
而今,竟闹得人尽皆知。
他觉得,今日恐怕是被这太子爷暗暗记恨了。
他今日怎就糊涂,当真听了头脑不清的妻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