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兄呢?”
当徐牧刚刚回来的时候还在对着那整洁的环境指指点点,似乎是想要在里面挑出来点小毛病。
只是当他进入了百草堂的大门之后,呼唤了几声却没有得到黄柏的回应,有的只是那坐在台子后面,平淡的看着自己的菖蒲。
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徐牧的心中缓缓升起,不过他还是告诉自己,也许是黄柏出去采购去了,毕竟店里面也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等到黄柏回来了,他就原谅对方好了。
这样安慰着自己,徐牧终于安下了心来,也对,黄柏是他一路带大的,他都准备将百草堂交给对方了,对方怎么可能不告而别,只是一场小争吵而已,大不了他之后服个软就好了。
“他走了。”
菖蒲淡淡的回复道,黄柏走之前交代过,若是徐牧问起来如实回答就行,若是它日菖蒲想要去找他,往帝都那边走就行了,黄柏自述他是想要先去找找李大少爷的。
毕竟对方当时一直在邀请他,而他也应了下来。
“这个点了去干什么,出去买米还是买油,为什么不让那些老板差人送过来。”
徐牧迈步入了百草堂内,在走向菖蒲的同时继续追问道。
“不是去买东西了,是离开了,账目都划掉了。”
菖蒲将账目拿起,放在了案面之上,将那黄柏签字画押的部分指给徐牧看。
“他敢,不对,呵呵,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离家出走,当真以为我在乎?”
“这是给你的信。”
菖蒲将柜台下面的一封信拿了出来,放在了账本旁边。
就见徐牧不待菖蒲将那信封放下,就直接一把夺过,随后拆开来一目十行的浏览了起来。
随即红色逐渐蔓延上了徐牧的脸颊,在几息之后终于意识到到底生了什么的徐牧则是唰的一下子白了脸。
“他去哪了?”徐牧死死地盯着菖蒲,似乎是菖蒲将他的大弟子给藏了起来。
“那边。”
菖蒲指了个方位,随后就见徐牧直接将柜台下面的银子全部卷走,快步出了百草堂,中间还差点被门口的坎子给绊倒。
菖蒲将毛笔在砚台上润了润,随后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刚刚徐牧支取出去的银子数量,在账本上对应的位置上用朱笔批注。
建安十二年春,一月十一日戌时,师傅支取银两三十五两六钱,用途……盘缠。
菖蒲将朱笔重新放回架子上,随后继续等待在这里。
不一会,一个被一名丫鬟搀扶着的夫人就在门前下了马,随后提起衣服的前摆,踏入了百草堂之中。
“夫人。”
菖蒲对着这位踩着徐牧离开的点到来的徐夫人点了点头,对方却是半点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而是四下里张望起来,随后高声呼唤着徐牧的名字。
最终在呼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才将视线放在了一直淡淡看着她的菖蒲身上。
“你那混蛋师傅呢?”
“黄柏师兄走了,他去追师兄去了。”菖蒲如实回答。
“恶有恶报,你告诉他,他想要休妻就休好了,但是当年他许诺了,它日若是做了负心汉,就要净身出户。”
徐夫人来到菖蒲面前,菖蒲看着对方那穿在外面的衣物,虽然依然算是寻常人家难以穿戴的华服,但是边缘已经开了线,而且外衣还是简单的粗布材质。
显然,在蔡家的日子里这位徐夫人过得并不算好,至少没有在百草堂里过的好。
菖蒲看着对方径直走入里面,随后从主房的银库之中取了一盘的银子。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菖蒲清点了一下还剩下的银子,就将那刚刚才被合上的账本再次摊开。
建安十二年春,一月十一日亥时,师娘支取白银六百二十两,用途,改善生活。
等到了夜半时分,菖蒲按照十几年的流程将门关上,随后再将后门处的红灯笼点上,随后找到自己的房间,铺好床铺缩入被窝之中。
“晚安。”
菖蒲抬头看着站在房梁上看着他的梵影笑了笑。
早晨的光芒依然刺眼,只是一月的春日虽然璀璨但却不带来一丝一毫多余的温度,街道两边的树木就连树皮都已经被人扒光了,自然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菖蒲看着屋内堆好的柴火和米,给自己熬了一碗大米粥,随后放了点桂圆和红枣,再从厨房内找到了一罐咸菜,就着阳光也就算是一顿饭了。
吃完了饭的菖蒲出了店铺,在百草堂外面挂上了个打烊的牌子,随后就先去了二爷的小院。
温老那边不需要他去操心,对方现在还在县衙里面待着呢,不过温老后天就要回来住了,他听梵影说,温老的院子里面来了好多的流民。
几天前随着县衙开始招募青壮年出去工作这才让这些人走了大半,官府后面过去赶走了剩下的人,但是小院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而二爷小院的情况则有些特殊,菖蒲来到这熟悉的小院之前,抬手叩了叩门,就听院子里面原本的欢声笑语瞬间消沉了下去。
随后那门被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当看见外面的菖蒲之后,门的缝隙再次被直接合上,出砰的一声。
菖蒲站在门外,安静的等待着,伴随着院落之中的一阵争吵,门终究还是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有着一把胡子的老人,老人的身后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警惕的看着门外的汉子,也有躲在妇女身后,只敢露出一个脑袋的孩童。
按照梵影的汇报,这里面住了六家人,意外的是,他们虽然有个先来后到,但是却都相安无事,再加上对方并没有破坏院落,也没有对桃树动手,菖蒲和梵影就暂时将这件事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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