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卫杰的命令,没人敢往前迈一步。
那通往生路的门那么近,又那么远。
被围在中间的刘品之听见城墙上的命令后又气又怒,而在瞧见骑兵看向百姓们仿佛在盯着敌人的眼神之后彻底失去了理智。
愤怒的冲向骑兵队伍,一边跑一边愤怒喝道: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北祁的军人,他们是北祁的百姓,难道你们还想杀他们不成!”
喊着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骑兵近前,伸手就抓在了骑兵的腿上,然后不停用力,似乎想要把人拉下来。
被抓着小腿的骑兵本能的想挣脱,可在回头瞧见抓着自己的人是刘品之之后,片刻便放弃了将人踢开的冲动。
放着刘品之与卫杰的关系不说,就说刘品之方才的所作所为,这一脚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踢不出。
长矛继续指向百姓,开口道:
“刘大人,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大人不要为难…”
刘品之一听,脸上怒意一点儿不减,开口喝道:
“奉命?你奉的命是草菅人命吗!”
正说着,城墙上又有声音传来。
“所有人听着,聚在城下可以,但不得再生扰乱,还有,凡是被方才的那些疯的人咬伤划伤的立马出来不得遮掩,如有违背命令着当以军法处置,无论男女老少!”
刘品之一听,差点儿没气的背过气去,也没了继续拉扯骑兵的心思,转头便朝着城门跑去。
可还没等跑出几步,只见卫杰带着人急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卫杰出来,刘品之再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冲了过去,指着卫杰破口大骂道:
“卫猴子,你再不让百姓进城我他妈弄死你,我刘品之今天就算死在这儿,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些年的坟我他妈算是白替你上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王八蛋!”
此时的刘品之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点儿为官者的样子都没了。
瞧那样子,与市井流氓对骂没人任何区别,要是再骂上一会儿,估计卫杰的祖宗十八代没一个能剩下的。
可出城来的卫杰根本没有与刘品之争论的心思,一边朝着最先疯那人走去一边挥手示意了下身后众人。
其中两个人上前将刘品之架了起来,将人控制在了原地。
刘品之的手下再忠心,此时也没了胆子上前救援。
公然与军队对抗的人,绝对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哪怕他们有点儿官职在身。
两人拦下刘品之,剩下的人全部朝着百姓们走去。
越过骑兵,看向百姓,其中一人开口道:
“方才的命令听见了吧,凡是受了伤的赶紧出来,如果现隐瞒不报者,杀无赦!”
第二次听见杀无赦三个字,百姓们那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开始不停地看向周围的人,似乎在确定有没有人受伤。
果然,在这接连的恐吓之下,十几个受伤的人走了出来。
此时根本分不出是被谁抓伤咬伤或者逃跑时候的擦伤,一律全集合了起来。
随后旁边有人推来几个大铁笼子,将受伤的人全部关了进去。
这还没完,怕有人知情不报或是故意隐瞒,士兵们在开口说话那人的示意下走进了人群中。
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确定没人受伤,这才回来守在了被摆在中间空地上的铁笼前。
这边忙着,另一边的卫杰正在最开始疯那人身前看着。
这人被绑的时间不算久,可开始时候很紧的绳子却已经被挣脱的有些松了。
真不知这瘦弱的身材怎么会爆出这么大的力气。
嘴里不断出低沉而沙哑的嘶吼声,仿佛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一般,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然后扑向近在咫尺的活人。
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卫杰,透露出一种极度渴望和凶残的光芒。
似乎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对方狠狠咬住,然后撕碎吞食掉。
由于挣扎的太过剧烈,导致身子不停向旁边偏移,就在卫杰接近时,一根铁刺不偏不倚的从腋下位置插进了心窝。
可这致命的伤对这精瘦汉子而言就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般,甚至都不影响他的行动。
被绑起的双手不停抓着,血盆大口张着,拖着沉重的拒马刺便要往卫杰方向靠近。
而此时的卫杰根本不管这汉子的凶残,目光迅在他全身上下移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